满脑子都是芝士排骨,这女朋友还能要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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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只是个普通人,你的责任,就是当一个好丈夫,照顾你的妻子,甚至以后当一个好父亲,抚养你的孩子。如果我二十年前能做到这一切,我们的关系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”

“大叔是你的新朋友么,第六感告诉我他大概率是个警察。”

女生的直觉令人心惊。林安乐笑着介绍,“顾知著,曾经的江城神探,后来投身教育了,现在刑警大队的好手大多是他的门生。”

“我可不是什么新朋友,”顾知著语气中莫名带着些争宠的味道,“你没见过我正好说明他是个见色忘友的人。”

林安乐只是剜了他一眼。

“说吧什么打算,我们大周末放弃二人世界可不是为了听你拉家常。”

“当然是利用职务之便玩推理游戏。”顾知著说得义正词严,“有个门生向我抱怨手头上的案子,我要来了部分资料。”他示意桌上装订成册的薄本子,“离奇这个词我不喜欢听,因为几乎没有东西在我眼睛里称得上离奇。不过这一次,真没让我失望。”

“十月十三日的晚上,一名柜员被发现在天安酒店保险柜寄存室内昏倒,数个保险柜外柜门打开,室内空无一人。寄存室唯一的出口位于酒店大厅侧方,但据留在大厅的几位客人透露,当天没看见任何人从侧方通道离开。”

“啧啧啧,”亦雯连声赞叹,“真是叹为观止,好像空间转移魔术——魔术师进入一个密闭的盒子,关门再开门人就消失不见,又从另一个盒子里钻出来。”

“这比魔术难得多,”顾知著摆摆手,发表了自己的看法,“魔术大多都可以利用舞台机关,但这次案件发生在保险柜寄存室中,钢筋混凝土的墙壁和地面可做不得半点假。”

林安乐突然笑起来,“人都是肉体凡胎,这件案子中的消失术,揭秘后没准比魔术更无趣呢。”

他默默翻动案情记录,一条清晰的时间线逐渐在脑中成型。

事情起始于十月十三日下午。

保安室向酒店后勤部门报告了设备故障情况——酒店大厅监控系统出现断线问题,正值交接班,工作人员相互推诿,维修事宜被搁置。

晚八点左右,一名男子向酒店柜员要求取走寄存财物,柜员小刘核对了身份信息,随后将保险柜外箱钥匙串交给负责开箱的小赵。小赵带领男子走进储存室,打开保险柜外箱,将保险柜内箱取出交给男子,自己则站在通道处回避。

两分钟后男子拿好财物,走出通道将钥匙交还给前台小刘,小赵折返回去将内箱放入保险柜,顺便进行室内保洁工作。

约莫二十分钟后小赵还未将钥匙交还前台,小刘前往储存室催促,却发现小赵昏倒在地上,有几排保险柜的外箱门大开,但内箱均完好。小刘随即报警,警方迅速赶到现场。

储存室为全封闭结构,只有墙面上方一个换气口和墙角地上一个排水口,均只有小孩头颅大小,并装有坚固的铁栏杆。

警方随后对室内进行搜证,在地面多处发现了新鲜摩擦痕迹,提取到一些微颗粒,经鉴证属于硬质橡胶。

小赵被诊断为脑部冲击导致昏迷,鉴证人员在保险柜表面提取到小赵的毛发与头皮组织,这表明劫匪用大力将小赵直接撞昏在了保险柜上。而据小赵陈述,由于当时他弯着腰在做保洁,并未看到劫匪面目。

进出储存室唯一的通道通向酒店大厅左侧,与酒店前台的侧面相对,酒店的前台则正对大厅的休息处,那里摆着几张沙发和小圆桌。奇怪的是,当晚大厅所有人都表示,并没有看见过可疑人员从通道出入。

也就是说,有一名神秘的劫匪能在密闭的空间里来去自如。

“酒店的保险柜寄存业务是什么制度?”林安乐视线转向顾知著。

顾知著努力回忆。

“天安酒店的保险柜寄存有些独特,不仅仅对住宿客人提供业务,同样也对办理了酒店会员的非住宿客人提供。

“简单来说,你只要办一张会员卡,不管住不住都可以存东西。保险柜分为内外两层,有独立的钥匙。寄存前先填写物品清单,防止财务纠纷,然后领取内箱钥匙将财物锁起来。取件时将身份证明和物品清单向柜员出示,柜员带着外箱钥匙和客人一同开箱。随后客人交还内箱钥匙,携带物品离开。”

亦雯垂头丧气,“好像没什么钻空子的机会。”

顾知著比出个赞同的手势,“据我了解,天安酒店的保险柜是德制的顶级保险柜,钥匙几乎不可能仿制。并且内外箱钥匙都是一式一份,即使酒店也没有备份钥匙,一旦锁上只能和客人共同开启。

“而且酒店还有个规定,不接受10万元以上的财物寄存业务,属于保守中的保守派。不妨想一想,如此难以打开的保险柜,里面却只有不超过10万元的财物,你会愿意打它的主意吗?”

“这可真是个笨贼。”林安乐叹了口气。

亦雯一愣,“这么有能力的贼,哪里笨了?”

“我不是劫匪,但我也知道作案前应该调查清楚目标。”林安乐举起手,最终还是没舍得敲她一个脑瓜崩。

看着两人亲密的举止,顾知著嘴角泛起笑意,随即耐心向亦雯解释。

“从案发现场推测,劫匪应该打不开内箱——这表明他很可能作案前都不知道保险柜里有内胆。”

“这不够笨吗?”

“一个聪明的笨贼。”顾知著做出总结,“很有趣不是吗?”

“说起案发现场。”林安乐顿了顿,“我记得劫匪好像开了整整几排外箱?这似乎不合常理。”

“是啊,没有必要的。”亦雯点头附和,“开几个箱子就该知道内箱打不开了,没有必要一个个全部打开来试啊。”

“那他一定有不得不打开所有箱子的理由。”顾知著变戏法似的亮出一支笔,在案件记录上写下“反常”两个大字。

“推理就要寻找突破口,而突破口往往出在反常之处。”

“我想到了!”亦雯猛然惊呼,吓得两个男人同时一哆嗦。

“你们觉得,客人有内箱钥匙就一定能打开保险柜吗?”

“不然呢?”林安乐直翻白眼,“客人拿着内箱钥匙,柜员拿着外箱钥匙,凭什么打不开?”

顾知著点点头,随即似乎想到什么,忽然又开始摇头。

“安乐,你媳妇比你严谨。”

“其实有内箱钥匙也不一定能打开箱子,因为他可能连储存室都进不去——想想开箱流程吧,第一步可是验证身份。”

“对,”亦雯嘴角几乎咧到后耳根,“我们都陷入了惯性思维里,认为劫匪闯进去就是为了洗劫财物。可是还有一种可能,就是劫匪手中有一把钥匙,目标很明确——他闯入储存室就是为了某一个特定的箱子的财物。”

林安乐眉头拧成一团,他大开大合地翻动着案情记录,很快找到了保险柜钥匙的实拍图。图中可以看出,外箱钥匙串都贴有号码,但内箱钥匙并没有任何标记。

这再正常不过,外箱是柜员使用,一抓一大把,必须要有明确的标记区分。但内箱则是客人使用,要保证安全。

没有标记的钥匙即使被捡到,也很难找到对应的保险柜打开。

他顿时明白了解释反常的理由。

“没错吧。”亦雯摇晃着林安乐的手臂,“劫匪的钥匙不属于自己,他根本不知道确切号码,所以必须打开所有外箱一个个尝试。”

“这么一来就完全说得通了。”

“疑点倒是得到了解释,可情况好像并没有任何好转。”林安乐苦笑着身体一仰,重重靠在椅背上,“如今反而证明了劫匪真的能在封闭的储存室里来去自如。”

“储藏室劫案其实是一个广义上的密室案件。”阶段性的成功让亦雯信心高涨,连带思路似乎也清晰了许多,“密室之王卡尔在自己的作品中提到了7+5种密室的制造思路,几乎涵盖了所有密室类型。”

“我回想了一下,这些手法都用于谋杀案,放在盗窃案中大多不合时宜,只有寥寥几种方案可以作为触类旁通的参考。”

第一种,作案者是在房间外面下手的,不过看起来却像是在房间里犯下的。

第二种,作案者实际上并没有逃离而是潜藏在屋内,众人破门后伪装成刚刚到案发现场的样子。

第三种,利用了目击者的心理错觉,或者与目击者串谋。

“第一种方式看起来没有什么可实施性,从外面下手只能通过储藏室的通风口设置机关,但就算有什么巧夺天工的机关能隔空把人打晕在密室里,他要怎么开锁把财物取出来呢?”

三人对视一眼,一同否决了这一可能。

“第二种方案倒是很有机会。”不甘只做听众的林安乐此时加入进来,“储藏室的保险柜一共分为六个整体,2×3分布,可以躲藏的空间非常多。”

“据柜员小刘陈述,他看到保险柜被打开,又看到小赵倒在地上,于是便立刻前往柜台报警,并没有仔细观察室内情况,作案者很有可能躲在了柜子后面伺机而动。”

沉默许久的顾知著此时也坐起了身子,“这里还有一个有意思的发现,案情记录中显示,仓皇出来的小刘引起了大厅一些人的注意,不少都挤进通道想了解情况,小刘根本阻拦不及。

“这里面不仅有客人,还有一个清洁工。”

“你认为清洁工就是那个作案者?”亦雯探询地看向顾知著。

“不能确定,但他是最有嫌疑的一个人,大厅客人都表示案发当晚没有可疑人员出入通道,我想这并不包含清洁工在内,人们或许会忽视掉这个人。通道在大厅左侧,一拐角就是大厅视线的盲点,只要人们稍不注意,他就能借着在大厅打扫的机会溜进通道。”

“接着只需要找准机会打昏小赵,取出财物躲好,趁混乱混进人群中装作目击者就大功告成对吧?”林安乐整张脸皱成一团,“亏我还吹捧你是江城神探,这种漏洞百出的推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。

“小赵昏倒的地方就在大门口,任何一个好事者看到后恐怕也只会留在通道里——毕竟箱门大开显然是遭到抢劫,他们可不知道犯罪分子是不是还躲在里面。如果清洁工藏在储存室里,他要怎么才能当着大家伙的面从大门走出混进人群里呢?”

“对呀,”亦雯立刻开始了夫唱妇随,“如果客人都进了储藏室,有保险柜遮挡视线还容易混进人群一点,但案情记录表明所有人都没有进入室内破坏现场,只是站在通道里观察情况。

“作案者如果藏在室内,一定会被瓮中捉鳖。”

“只剩下最后一种情况,利用目击者的心理错觉,或者与目击者合谋。”亦雯无奈地揉起自己的长发,“兜兜转转回到了我最开始的猜想,小赵就是那个作案者,打昏自己根本就是苦肉计。”

“他和那个客人不知从哪里拿到了一把内箱钥匙,于是合谋拿走了箱子里的财物。”

“和客人合谋?有这个必要吗?如果小赵手上真的有内箱钥匙,他一个人就能完成犯罪。”顾知著耸了耸肩膀。

“但是他没有外箱钥匙,而且也不好找机会进入储存室——取件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身份。”亦雯洋洋得意,“所以只有当某个客人取走物品时,小刘才会把外箱钥匙交给他,他也能堂而皇之的进入储存室。”

“用不着和谁合谋吧,总会有取物品的客人。”

“不对,一定要有合谋者。”林安乐开始帮腔,“你忽略了这个犯罪计划实施的重要前提——监控必须处于不工作状态。如果监控还在运转,小赵干什么都会被看到,所以他必须在监控修理好之前完成计划。但谁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客人来取物品?”

“所以必须有一个合谋者在监控坏掉期间准时来取物品。”亦雯高兴地搂住林安乐的手臂,“英雄所见略同。”

“一唱一和,还挺有默契。”顾知著哑然失笑,“你们也算得上是夫妻档了,可惜都是糊涂侦探,推理从来顾头不顾腚。”

看着咬牙切齿的两人,顾知著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喝茶,随后语出惊人,“你们俩可以试一试用脑袋撞桌子,看看究竟疼不疼。”

“我们干嘛拿脑袋撞桌子,不用试也知道疼。”亦雯嘴巴撅得老高,开始和林安乐告状,“你看看,大叔把我们当傻子耍。”

“确实如此。”林安乐半天憋出四个字。

“那你还不回两句嘴。”亦雯柳眉倒竖,伸出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。

“不不不,我是说老顾说的确实有道理。”林安乐一脸痛苦地揉着腰,“如果真像我们想的那样,小赵和客人合谋,他取了东西直接离开就好啊,何必拿头撞墙伪造现场呢?”

“小赵根本不用大费周章地伪造盗窃现场——储存室监控失灵,他手上又有内箱外箱钥匙,拿了东西就出来,没有一个人会发现。”

“不止如此,案情记录中提到过,警方在地面上提取到了硬质橡胶颗粒,这是鞋底摩擦留下的痕迹,但现场没有一个人的鞋子是这种材质。”顾知著一锤定音,“恐怕真的有一个外来者进入储存室打晕了小赵。”

“现在所有的可能性我们已经排除,按道理来说,任何人都不应该有办法凭空消失啊。”亦雯彻底泄了气,她趴在桌子上可怜兮兮地望着林安乐。

“安乐,太难了,我不想玩了。”

看着委屈巴巴的亦雯,林安乐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。

“老顾,你看亦雯累了,我有个大胆的建议,”他猛地拉起亦雯就跑,“拜拜,改日再玩,我们过二人世界去喽。”

顾知著看着刹那间寂静下来的包间,目瞪口呆。

两个人本打算前往天安酒店旁边的小店就餐,直至近前,才发现天安酒店前站着许多看热闹的小市民,酒店主管此时已经被无孔不入的小报记者团团围住,保安奋力维护秩序,可惜不久就淹没在人海当中。

“那秃头主管说啥呢?”

“酒店经过调查已经找到了当日负责监控系统的保安及后勤人员,一律开除处理,同时联系了所有办理寄存业务的客户前来酒店查看财物完好情况,若有丢失一律三倍赔偿。”林安乐挖了挖耳朵,“好像还说会加强安保力度什么的,大都是场面话。”

“天安这回完蛋了,监控失灵没人管的事情被曝出来必然元气大伤,服务性行业的信任危机比经济危机更难应对。”亦雯咂吧着嘴,“我要吃排骨。”

“信任危机?”林安乐瞳孔一缩,“你说会不会我们一开始就把动机搞错了?”

亦雯睁起迷茫的大眼睛,“劫匪没想偷东西?”

“没错,小赵恐怕只是想给天安酒店下绊子。”林安乐感到脸颊微微发烫,“作为内部工作人员,他肯定知道同事们尸位素餐的问题。弄坏监控以后,小赵只用等着看同事的反应,一旦发现没有及时维修,他就会立刻实施自己的计划。”

林安乐长舒一口气,他低头看向亦雯,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波澜不惊的脸。

“你一点不吃惊啊,难道说你已经猜到了?”

“没有,”亦雯小脸微红,“只是我发现自己已经对真相没那么大兴趣了,我不像你那样要强,对事实也没有执念。

“我饿了,我满脑子都是芝士排骨。”

林安乐次日主动约了顾知著吃饭。

“我是真没想到你昨天跑得那么干脆,不过做得没什么问题。”顾知著比出个大拇指。

林安乐心虚地赔笑。

“念在你还有点良心的份上,我可以告诉你案件的真正答案。”顾知著眼睛半眯,活像一只老狐狸。

“不劳驾您了,我又不是傻子,它难不住我。”林安乐大手一挥,“我现在就给你分析分析。”

他将昨日的推理娓娓道来,抬头却只见一张憋笑的脸。

“难为你了,这样的剧情都能脑补出来,真称得上是狗急跳墙。”顾知著脸色憋得通红。

“我这番分析有什么问题吗?”

“已经很完美了,只有一个问题,你没有从事过酒店行业。”顾知著敛起笑意,神色严肃起来。

“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可怕的现象,叫做盲视。

“第一种盲视是视觉性盲视。人的视觉系统会将看到的东西反馈给大脑,但大脑注意力有限,不能同时处理太多信息,因此会下意识忽略一些不太重要的信息。

“昨天你看到了记者,看到了主管,看到了主管进行道歉,要素如此之多以至于你不自觉间出现了盲视。”

“如果你能再动用一些注意力,你会发现酒店营业根本没有受到影响。”

林安乐目瞪口呆。

“天安这类豪华酒店,客人大多是稳定客源。这就好比你和一个朋友为些小事吵架,可能心里会不舒服,但也绝不会断交——客和店之间,是有情感包容度的。

“更何况这个匪夷所思的案件提高了包容度,凭空消失的劫匪谁有办法,客人们最终会选择理解。”

顾知著拍了拍林安乐的背以示安慰,“你不是酒店从业人员,但小赵是,他不会用这种效果微乎其微的手段给天安酒店下套。”

“告诉我真相吧。”林安乐感觉一股无力涌上心头,“我累了。”

“嘿,别丧气。”顾知著轻喝一声将林安乐中颓废中惊醒。

“其实你几乎找到了真相,只是在动机上出了一点问题。”顾知著摇了摇头以示惋惜,“小赵的确用你推理的手法制造了盗窃案的假象,但不是为了破坏酒店的信誉。

“这涉及到第二类盲视,逻辑盲视——人存在惯性思维,由于长期的生活经验影响,我们常常会不自觉忽视一些客观存在的可能。

“你看到一个柜员昏倒在保险柜旁,你下意识想出两种可能。”

“图财,或者不图财?”林安乐试探地问。

“没错,”顾知著掏出一个硬币立了起来,“可是还有第三种可能——图财,但不是在储存室里。

“小赵制造盗窃案的假象,只是为了让客人来酒店查看自己的财物。如果酒店遭到盗窃,尽管内箱没打开,但财物是否被盗也没人能确定,这种情况下酒店不得不联系客人前来检查财物。

“现在幕后黑手就可以趁机通过小赵了解到,他们需要的东西存在了哪个箱子里面。”

“难道说?”林安乐一个激灵。

“这个幕后黑手迫切需要某件东西,但他只知道在储存室里,不知道存放人是谁,也不知道在哪个箱子里,他只能买通小赵,希望以这样的方式套取信息。

“由于酒店遭到盗窃,接下来存放人一定会转移物品,他就能在存放人转移物品途中找机会偷窃。”

林安乐这下彻底服了气,“太厉害了,你是怎么想到这点的。”

“哈哈哈,我可没比你聪明。”顾知著笑出了泪花,“你还不明白吗,当然是因为今天上午我得到了别的线索却没告诉你。”

“上午那个门生和我抱怨,最近天安酒店旁一刻不得安宁,刚闹出酒店盗窃案,又闹出砸车盗窃案,一位女士从酒店出来,去趟便利店的功夫车窗就被人砸开,刚取到的手袋被人偷走了。”

“里面是什么?”林安乐问道,“机密文件?还是古董?”

“据女士说那是朋友托她保管的东西,包括三本绝版收藏书籍,还有一个册子,像是账簿。三本书虽然值两个钱,但显然那本账簿才是目标,里面一定有猫腻。”

林安乐眼珠一转,“三本书是什么书?”

“你不会认为三本书才是目标吧?它们是值点小钱,但没必要这么用心去偷。”顾知著难以置信地看着他,还是细细回忆起来,“一本爱情小说《山楂花》,一本军旅小说《行军记》,还有一本传记小说《十月革命》。”

《山楂花》、《行军记》以及《十月革命》。

如果说《十月革命》代表十月,那么《行军记》则代表行军的英文March,翻译过来是三月,《山楂花》代表山楂花的英文May,也就是五月。

这是一串暗语,有几种排列方式。

、、、、、

假如把搜索范围限定在江城,有一个号码便有了意义——。

这是一个寄存行的门牌号码,代表着江城大道号。

他来到寄存行,找到号柜,柜子使用了转轮密码锁,付钱就可以自主设置密码存放物品,但只有3位数字。

好在是罗马数字,这让林安乐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。

古罗马历法只有10个月份,没有现代历法的一月和二月,所以每个数字减去二就是密码锁对应的号码。

他拨动密码锁,输入,柜门咔哒一声打开,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把拉开柜门。

可里面空空如也。

“你果然找到了这里。”顾知著从阴影中走出,“你能做到的推理当然也难不住我,你身上可是流着我的血啊。

“东西在我手里,是一本账簿,记录了些很有意思的内容,看来被抢走的那一本册子是个假货。”顾知著锐利的目光穿刺着林安乐每一寸肌肤,“你一定知道些什么。”

林安乐有气无力拉着顾知著走向消防通道口,随后半倚在墙上,“帐簿里是有关王德川和天安集团的交易内容对吧?”

顾知著点头。

林安乐无奈地闭上眼,他不需要对面前这个男人有任何保留。

他将一个个故事悉数道来,有关徐文的死、有关马沙、有关王德川,最后还有段亨的死。

“王德川在做见不得光的大交易,所以他会费尽心思抢这本账簿。这些书恐怕就是马沙给我看的暗语,他现在一定陷入了麻烦无法亲自转移这本账簿。”

顾知著沉默许久。

“你错了,策划盗窃案的人不是王德川。”顾知著缓缓开口,“这就是第三类盲视——情感盲视。”

“在你心中,马沙是个讲义气的人,是个有正义感的人,实际上你陷入了盲视当中。细细想来你就会发现,他已经变得自私了。

“王德川恐怕根本不知道马沙拿到了这本账簿,一切都是马沙的自导自演。

“他希望你知道些真正要命的秘密,这样就能拉你下水——你有足够强的推理能力和复杂的人脉关系,是一个很好的帮手。也许最初马沙并不希望你陷进来,但随着调查的阻碍越来越多,他也动起了歪心思。”

林安乐没有说话,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。

“账簿就交给我吧。”顾知著温暖地笑着,“抛去那些推理游戏,你只是个普通行业的人,你的责任,就是当一个好丈夫,照顾你的妻子,甚至以后当一个好父亲,抚养你的孩子。”顾知著转身离开,“如果我二十年前能做到这一切,我们的关系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”

“喂,”林安乐向着顾知著的背影呼喊,一个称呼已经到了嘴边,却又被生生咽回肚里。

“别勉强自己啦。”顾知著的背影越来越远,没有回头。

第号档案·研究成果

“盲视”作为一个脱离日常语境的名词,对于它的解释,越照本宣科的字段越引人注目,人们往往会注意到那些视觉的欺骗和逻辑的惯性,而忽略未被介绍和宣讲的部分。

但这部分才是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,人人都会经历的情感盲视。

就是说,对盲视的解读,本身也是盲视的一种。

(本故事系平台原创,未经授权,禁止转载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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责任编辑:小赵

排版编辑: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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